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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197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他曾熬过地下写作的岁月，就像神话中的勇士从海底走出，以其作品见证了二十世纪，当之无愧地进入了史上不朽作家的行列。

圈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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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　上

　　章

　 架子上，那座青铜时钟生了锈的指针，正指着四点五十五分。

　这是深冬季节。

　 灰蒙蒙的天空和即将消逝的Ft光，使那座钟看上去显得更加灰暗了。嵌有双层玻璃的高大落地窗，俯视着下面街道上疾驰而过的车辆和正在铲雪的守门人。雪刚落下不久，但已经浸湿了地面，由于来往路人的践踏，甚至已变得污秽不堪了。

　 外交部二级专员英诺肯基·阿尔焦米耶维奇·瓦洛金凭窗伫立，盲目地凝望着街上的行人，尖声尖气地吹着口哨。他的手指不停地翻着一本光泽夺目的外国杂志，但眼睛却没有停留在杂志上。

　 专员长得又高又瘦。他的职衔相当于外交系统的中校。但他没有穿制服，而是穿着一件闪光的上衣，看上去像是一个年轻的游手好闲的人，而不像是外交部一名担任要职的官员。

　该把办公室的灯打开，或者该回家了。但专员既没有开灯，也不打算回家。

　 下午五点钟虽不是工作日的结束，但也是不太重要的一个时间段。此刻，事实上人人都准备要回家吃饭、休息，或打一个盹。到十点光景，莫斯科四十五个联盟级部和二十个共和国级部成千上万的窗户，将重新灯火通明。在那壁垒森严的要塞式的墙壁内，有一个人备受失眠之苦，但他却因此训练了莫斯科全体官员，让他们陪同他一道熬更守夜，直到清晨。深知他的习惯，所有的部长像小学生一样静静地坐着，等待他的召唤；为了使自己不打瞌睡，部长们便去传唤副部长，副部长们又去折磨科长；那些资料员沿着梯子爬上爬下，寻找着卡片索引；办事员们在走廊上跑来跑去；而速记员则写断了一支又一支的铅笔……

现在，正逢西方圣诞前夜。所有的大使馆已冷清两天了，电话保持着沉默。外交官们很可能已坐在圣诞树前。当然，外交部里照常有夜间工作。值班人员趁机下象棋，讲逗趣的故事，或者索性躺在沙发上睡觉。但工作仍照常进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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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蘑菇，按照某种秘密的安排，不是在第一场雨之后，也不是在第二场雨之后，而一定要在某一场雨之后才突然到处长出来。昨天还不能相信，这样的丑东西能够生长，可今天却到处都是了！高尚的人们也会这样成长起来，他们的言语将能摧毁水泥。”

“在成长起来之前，就会被人家拔掉、割掉、铲掉一用大筐运走…”

这个世界聪明太多，善良却不够。P30

“我什么也没有，明白吗？一无所有！你不可能伤害我的妻子和孩子——他们都被炸弹炸死了。我的父母也不在人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一条手巾，我一无所有。这套工作服，这件衬衣——衬衣连一颗扣子都没有——”他露出胸部，证明他所说的，“都是政府发给的。很早以前就夺去了我的自由，你不可能把它还给我，因为连你自己也还缺少这种自由。我今年四十二岁了，你判了我二十五年刑。我干过苦工，体验过拥有一个号码而不是一个名字的滋味。当我已经戴上手铐，身后跟着警犬，在强管队里干活的时候，你还能对我干些什么呢？……只有还未把一个人的一切剥夺干净的时候，你才能支配他们。”P98

他首先指着内圈：“这代表每个人都有的祖国！”

他又指着外圈：“而它则要宽泛些，代表由一个个国家组成的世界，是全世界，是整个人类！按理，外圈既包含着内圈，内圈应理所当然地成为与外圈和谐一致的有机组成部分。即是说，单个的国家应融入世界。单个的民族应融入人类，成为整个世界和整个民族有机的组成部分。然而，内圈已成为偏见的城墙！上面装配着机关枪和带刺的铁丝网！谁敢去碰它，准会头破血流！因此，现实告诉我们，现在只有国家和民族，没有世界和人类！每个人都只属于他的民族和他的国家，这倒成了伟大的真理啦！”P297

“前景？前景与我何干？我需要的，是生活在现在，而不是在那玄乎的前景中！我知道，你想说前景是诱人的；而现在，不过是——官僚主义者的歪曲，是暂时时期，是过渡的制度形式。但你的过渡性制度却不容忍我现时的生活，践踏我的心灵——你说，我应该站在街垒的哪边呢？如果我的神经还正常的话？……我们嘲笑基督徒，说：‘你们盼望着天堂，而现世却忍耐一切，好一群傻瓜！’而我们等待着什么？我们为谁而忍耐？为了虚幻的下一代吗？那么，彼时的幸福和现时的幸福有什么区别呢？应该没有区别？但都虚无缥缈！”P320

"世界上最可贵的是什么？是意识到你没有参与不义的事情。但不义的事情比你强大，它们过去有，将来还会有；但是要它们——不通过你实现！"【P413】

"什么才是最沉重的负担？不是提水之类的粗活，那我受得了。但要人们每逢节日就得挂出旗帜来，这算哪码子事？强迫你去效忠对任何人都不尊重的政府，这算哪码子事！一条蠢驴穿上了院士的礼服，却装腔作势地在一群真正的院士面前发号施令，要你称赞他才是真正的智者……"

”爱国主义的真义在哪里？为什么对祖国的热爱必须扩及对她的政府？如果这政府一味地危害百姓，还值得去爱吗？“【P421】

"我们历史上曾有过保守派、改革派、国务活动家——现在没有了。曾有过神甫、传教士、自称的居家神学家、异教徒分裂派教徒——现在没有了。曾有过作家、哲学家、历史学家、社会学家、经济学家——现在没有了。曾有过革命家、秘密活动家、扔炸弹的暗杀者、造反者——现在没有了。头上系着扎发带的手艺人，胡子长到腰那么长的播种者，驾马车的农民，剽悍的哥萨克，自由的流浪汉，这些人全都，全都没有了。" 【P557】

”您讲课中说，资产阶级社会学家对这一切都很清楚。的确，这一切都很明白，都很有说服力……可是为什么他们在书里却写着相反的话？“

”为了欺骗！资本家从殖民地榨取的超额利润收买了他们！他们的学说称为实用主义。译成俄语，就叫做‘什么是有利的，什么便是合乎规律的’。他们全都是骗子，政治娼妓！“

“全都是，全都是？”姑娘变得尖细的嗓门吃惊地问。

“一个不落的全都是！”理论家摆动着蓬乱的头，非常自信地结束了讲课。【P606】

我们获得了不去斗争、屈服顺从、随波逐流、逐渐蜕化的权利。我不同意说什么我国人民一年年地变得心明眼亮，变得成熟……我们看到的是，我国人民变得空虚了，野蛮了，他们身上出现了已经不仅是对国家命运，已经不仅是对邻人的命运，甚至是对他们自己命运和孩子命运的冷漠。冷漠，机体最后的自救反应，变成了我们的主要特征。【P620】

“对我来说，没有比‘进步’更无意义的词儿了。有什么进步？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过了二十七个世纪，人民变得好些了吗？善良了些吗？或者起码幸福些了吗？不，更坏了，更恶了，更不幸了！这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思想取得的成果呢！“

”我要航空干什么用？没有比步行和骑马更有利于健康的了！我要你的无线电有什么用？为了把逮捕我的命令快点传到西伯利亚吗？还是让他们骑着驿站的马慢慢送吧。“【P622】

他还记得他曾有过的推论：逆来顺受就是死。要针锋相对，要反抗，要争辩，要坚持见检察长的要求。可是，当他的理智还在坚守着这些信念时，意志却正在减弱，像一个快冻死在雪地里的人那样，不由自主地被一种愉快的麻木感所逐渐裹紧。【P640】

ニ十世纪文学的一个重要现象便是苏联、东欧的地下文学。表明这种现象的是一个源于俄语的词“萨姆伊兹达特”（ CAMH3IAT），意指未经官方许可的油印出版物，这个词现在已成为苏联、东欧所有地下写作的代称。

“也许是。我想，对你来说，这只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不过，听着！由于轻而易举的胜利、由于欲望的满足、由于成功以及由于饱餐而产生的幸福，实际上都是痛苦！这是精神上的死亡，一种道德上的永久性消化不良！我不是在谈论吠陀或者僧伽，而是在谈论我自己，我——格列布・涅尔仁！五年单调的囚徒生涯，使我到达了一个更高的境界。在那个境界里，恶开始升华为善！这是我自的观点——人们不知道他们自己在为什么而奋斗，他们在对无意义的物质财富的追求中疲意不堪，还没有领悟到自己的精神财富是什么就已经死亡了！当托尔斯泰希望被关在监狱里时，他的理由是一个神志清醒、感觉敏锐的人的推论！”

书籍介绍

《第一圈(套装全2册)》内容简介：“第一圈”源自但丁的不朽诗作《神曲》，诗中的《地狱篇》中把地狱分成了九圈，第一圈是最好的一层，索尔仁尼琴借用第一圈的喻意，描写了地处莫斯科郊区的一个特殊监狱——玛尔非诺里的生活。这里关押的犯人，都是被指控犯有“叛国罪”、“间谍罪”以及其它莫须有的罪名的科学家，他们享受比普通犯人要好的待遇，在玛尔非诺从事绝密的科学项目研究。

• 作者：枯川满 发布时间：2011-03-31 20:39:29

  两天。两天以后，地狱往下。

• 作者：滞销书选题仙人 发布时间：2012-01-19 14:14:35

  这个新年重读一遍索尔仁尼琴。

• 作者：xgrady 发布时间：2018-03-19 20:46:20

  十九章开始的描写精彩极了，大部头的结尾看完让人说不出的感动与难过。索尔仁尼琴对苦难的同情、对艺术的思考和真理的追求使他当之无愧的进入了史上不朽作家的行列。索尔仁尼琴定义了什么叫一个知识分子的良心，他让知识分子这个群体显得分外高贵。

• 作者：Narcissus 发布时间：2019-04-11 13:39:00

  日常工具书，应该是最权威的一版了，虽然颜值和便携性远逊于广西师大的小黑书

• 作者：獨孤島主 发布时间：2012-04-17 04:19:07

  最详尽莫过倒霉蛋二检筒子的入狱全过程，尾声煽情得刻意，通篇是生活，生活以及生活，预言到当下的信息盛世，是最狠之处

• 作者：海扬尘 发布时间：2011-01-04 20:19:19

  上是在医院住院时看完的，下今天看完。《第一圈》是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作品，讲述斯大林当政后期在莫斯科市郊一所关押科学家的特殊监狱里发生的故事。这类监狱的特别之处在于：一方面它像集中营一样被严密看守，另一方面它又为在押知识分子提供从事研究的基本条件。“第一圈”的说法源于但丁的《神曲》，意为九层地狱中最好的一层。在这部作品中，索尔仁尼琴展现了超强的洞察力和精湛的写作技巧，把特殊环境下知识分子的艰苦生活和所经受的精神折磨，刻画得细致而深刻。 “我发誓，决不会忘记，仅仅在监狱里才逐渐了解到人类真正的伟大！”神经不够坚韧的人还是不要读了。这群彻底丧失了一切的人们所具有的大无畏精神——获得这种大无畏精神很难，但它却能很牢固。

• 第一圈：被夹在老虎鉗里的'涅尔仁'

  作者：与自由 发布时间：2020-03-31 14:34:01

  “你不是不要无线电吗？”

  “现在那是要被干扰的……我说的是，也许在新的世纪将发明出这样一种方法：语言能摧毁水泥？”

  “这太违背材料力学原理了。”

  “也违背辩证唯物主义！可是就一定不行吗？……你记得‘泰初有言’这句话吧。难道不意味着言语比水泥更古老吗？这难道不意味着言语不是无足轻重吗？而军事政变……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我再说一遍：不知道。这是一种秘密。正如蘑菇，按照某种秘密的安排，不是在第一场雨之后，也不是在第二场雨之后，而一定要在某一场雨之后才突然到处长出来。昨天还不能相信，这样的丑东西能到处生长，可今天却到处都是了！高尚的人们也会这样成长起来，他们的言语将能摧毁水泥。”

  “在成长起来之前，就可能会被人家拔掉、割掉、铲掉——用大筐运走……”

  摘自《第一圈》第九十章，俩囚犯数学家涅尔仁和物理学光学专家格拉西莫维奇的对话。

  （一）

  时隔一个多月，我终于……读完了。

  这部长篇小说的作者是俄罗斯作家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他在1962年出版反映集中营生活的作品，被吸收进作协，1968年因作品《第一圈》无法在国内出版而在西欧发表。1969年被开除出苏联作家协会。1970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概括起来简洁，他的一生可远远比这几句话来得大起大落。

  苏德战争爆发后，索尔仁尼琴应征入伍，曾任大尉炮兵连长，两次立功受奖。1945年2月，索尔仁尼琴在东普鲁士的前线因给自己朋友写了一封信，信中主要有“那个蓄着络腮胡子的人”、“主人”和“老板”等词汇，结果被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以“进行反苏宣传和阴谋建立反苏组织”的罪名判处他8年劳动改造。索尔仁尼琴1953年3月获释，开始在哈萨克斯坦的境内流放生活，斯大林同月去世。之后，索尔仁尼琴就在哈萨克斯坦的一个小村落里开始着手创作这部长篇小说，并于1958年完成。

  这部作品有很强的自传性质。故事发生在玛尔非诺，这是一所现实中的监狱，索尔仁尼琴曾于1947-1950年间在那里服刑和工作。小说中的很多人物来源于他在监狱中遇到的人。正是在那里，索尔仁尼琴完成了从一个知识分子到一个自由思想者的转变。

  （二）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当下所处的天气和书里所读到处的气氛相得益彰，卢斯卡被西罗马哈出卖，瓦洛金被逮捕入卢比扬卡监狱，涅尓仁从玛尔非诺被调走……

  一切都被笼罩在乌云之中、阴雨之下。

  读这本书还是挺费劲儿的，故事的节奏不够紧凑、人物堆积，不少章节在我读来冗长难懂，过多的政治内容模糊了有时甚至模糊了它的文学性。费劲儿还在于它以受难者的视角来讲述，给人沉重、压抑、透不过气的感觉，少有的玛尔非诺之外的描写也是陪着瓦诺金在提心吊胆，和娜佳一样在承受着无人知晓的痛苦与孤独。

  虽然费劲儿，但丝毫不影响这本书值得读的事实，丝毫不影响我对作者设置的故事框架的由衷佩服，丝毫不影响囚犯们说话时、争辩时的大快人心。

  摘录第十八章一段，一起感受下这种短暂的极度舒适：

  阿巴库莫夫打开了一盒特制的雪茄，把它推向波贝宁：

  “这种烟，抽吧。”

  “谢谢，我喜欢抽自己的——别的烟会使我咳嗽。”他从自制的盒子里拿出一根“白波运河”牌香烟，“你可以告诉你上面那位不言而喻的老上级——只有还未把人们的一切剥夺干净的时候，你才能支配他们。一旦你剥夺了一个人的一切，那么他就不在你的权力范围之内了——他又自由了。”

  波贝宁不再多说，全神贯注地抽烟。他正在享受捉弄部长以及懒洋洋地躺在舒适的扶手沙发里的乐趣。唯一的一点儿小小的遗憾是刚才仅为了那点儿不屑，而失掉了抽高级烟卷儿的机会。

  同样令人感到快活的还有临被押走前，涅尓仁“敲打”西金少校的名场面。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大顒用便利贴写着贴在文具盒里的一句话：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穿洞洞鞋的不怕穿阿迪达斯的。带着点戏谑的真实。

  （三）

  最后说说书名的由来。

  书名出自但丁的《神曲》。《神曲》将地狱分为九圈，第一圈是最好的一圈，在那一圈的是那些生在耶稣基督之前、没有受过洗礼的人，有哲人、有英雄。

  人世间的地狱，比但丁所游历的地狱更加可怕，在地狱里，所有的惩罚都是针对身体的，被但丁写进地狱的人是受天国的审判与人间的审判合力关进去的。

  特种监狱“玛尔非诺”在物质待遇方面优于劳改营，正如《神曲》第一圈里“没有抱怨声，只有叹息声”，这里的灵魂“虽然郁郁不乐，但也没有痛苦”，不像在第九圈里判教者身体被剥皮，亲族相残者被冻在冰潭里。

  玛尔菲诺不像羁押站、湖区营、低草地营、干草原营、芦苇营、沙地营等重体力劳改营一样残酷，但就算这里能吃到白面包配黄油，吃到蛋糕，甚至碰上有点同情心的监狱警卫官还能过上圣诞节，玛尔菲诺也仍然是地狱。

  瓦连京·普梁契科夫说，“我可以用一种简单得多的方式向人们表述特种监狱是什么样子的地方。这只需熟悉报纸上经常出现的那句陈词滥调就够了：羊儿被饲养得越上等，羊毛产量就越高！”

  谁说不是呢。

• 第一圈

  作者：King 发布时间：2015-12-27 13:17:19

  　　标题寓意地狱的第一圈，虽然同属地狱，但第一圈是最好的一圈。我个人觉得此书是作者相当文学性较弱的一部。

  　　既然是地狱最好的地方，那么感觉与《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差不多，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很“幸福”，“工作”很轻松还多吃了两碗饭。而发生在玛尔非诺（第一圈）监狱的人与事也很“幸福”，他们至少不为温饱而发愁，甚至香烟多得很（在劳改营，香烟比食物更为珍贵），也没有打人之事，更多的折磨在于对人精神上的，毕竟这里的犯人都算是高级知识份子。读者不用怀疑第一圈的存在，安德烈·德米特里耶维奇·萨哈罗夫的生平证明了这一点。关押在玛尔非诺的人们都是科学家（主要是理科出身），他们为了“祖国和人民”的科研事业而努力工作，而且优点是明显的，“在外面两个优秀的科学家很难共事，不管是出于利益分配还是自尊心。在监狱里则不存在这类事”。

  　　故事表现了四天的经历，外交部二等专员瓦洛金打了一个电话提醒某人要受到迫害。引发了安全部的追查。文章分几条线，瓦洛金的事可以算是《古拉格群岛》的小说版，特别是结尾瓦洛金被捕的情节。而通过安全部要采用“先进”技术（当代常见的声纹学）抓捕“罪犯”串起了玛尔非诺的囚犯们的经历，还有从斯大林（第二十章对斯大林历史的描写可真是辛辣。）到玛尔非诺普通安全部工作人员的经历。但也正是大量的片断式的个人经历的描写给我感觉政治宣传的意味更浓，反而削弱其文学性，所以感觉远不如《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以及《癌症楼》。颇有过犹不及之感。全景式表现反而失去了艺术表现性，可惜。

  　　（写于２００６年２月９日）书名取自《神曲·地狱篇》中意义，指地狱中最好的地方。作者在文中描写的是苏联劳改营中关押有杰出才能的犯人的地方，他们还在为国家干活，又很有才华。所以在物质条件下是最好的，关押待遇上也不错。但由于他们都是有才华的人，也就是有思想的人。他们反而更加痛苦，他们在思考，甚至他们依旧不为一块面包而去干违心的事。当然这只是小事，在结尾，依旧他们被押解到其他的地主，离开了最好的地方。

  　　作品以大约四天的时间描写了苏联几十年政治史，十分精练，让人心酸。一群优秀的人，可以作出多大的贡献，或者正在作出重大贡献，可依旧逃脱不了噩运。那在普通的劳改营和最恶劣的劳改营口市呢！有多少这样的人，又有多少普遍人，这恐怕永远是谜了，真不会比希特勒杀的少吧！上帝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