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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收录了俄罗斯伟大的小说家--契诃夫十九篇著名的短篇小说，其中包括《一个文官之死》、《变色龙》、《万卡》、《套中人》和《约内奇》等蜚声世界的名篇。

〔有2007年6月2版本〕

序

一个文官的死 （汝龍譯）

胖子和瘦子

变色龙

神经

别墅消夏客

楼梯步步高

江鳕

在药房

马姓

猎手

嫌疑犯

客人

士官普里希别耶夫

厨娘嫁人

两个记者

苦恼

万卡（以上谷羽譯）

仇敌

草原

灯光

美人

第六病室

洛希尔的提琴

套中人

约内奇

带小狗的女人

在峡谷裏（以上汝龍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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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我亲爱的朋友，为什么每当我们想讲述某些可怕的、神秘的、离奇的故事时，我们不从生活中寻找素材，却总从幽灵和鬼影的世界里寻找呢？”

“我们对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感到恐惧。”

“那么您理解生活吗？请您告诉我：难道您对生活比对坟墓中的世界理解得更清楚？

“我们的生活和坟墓里的生活雷同得无法理解，雷同得可怕。如果有人害怕幽灵，他应该也害怕我，害怕那些灯火，害怕天空，因为这一切，如果您仔细想一下，都不亚于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幽灵那样离奇和无法理解。哈姆雷特王子没有自杀是因为他害怕那些幽灵可能会惊扰他长眠中的美梦。我喜欢他那段著名的独白，不过，老实说，它从来也没有触动过我的灵魂。我把您当做朋友，我对您坦白说，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我有时会幻想我死亡时的情景。我的幻想描绘过几千种极其阴暗的景象，把我自己弄得又痛苦又兴奋，像是在梦魇似的，不过请您相信，在我看来，这些情景都没有现实可怕。我的意思是，这些幻景是可怕的，可是生活也很可怕。我亲爱的朋友，我不理解生活，害怕生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是个病态的人，精神错乱。在正常的、健康的人看来，他似乎理解他耳闻目睹的一切，而我却失去了这个“似乎”，天天让恐惧毒害我自己。有一种害怕旷野的疾病，可是我得的病是害怕生活。当我躺在草地上，看着一只昨才刚刚出生、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小甲虫时，我就觉得它的生活里充满了恐惧，而且在它的身上我看见了我自己。”

“您究竟害怕什么呢？”我问。

“我害怕一切。我天生不是一个思想深刻的人，对于人死后的生活和人类的命运这样的问题不感兴趣，事实上，我很少想到那些深奥的事情。让我觉得害怕的主要是我们谁也无法逃避的日常生活。我无法分清我的行为中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这让我忐忑不安。我意识到，我所受的教育和生活环境把我限制在狭小而虚伪的圈子里，我的全部生活无非是每天费尽心机地去欺骗自已、欺骗别人、并...

我的床就在我弟弟卧室隔房间，我听见他醒着，常常起床到那盘醋栗限前拿果子吃。我心想实际上有多少满足而幸福的人！这是一种多么令人室息的力量！你们看看生活：强者骄横闲散，弱者无知粗野，我们周围是难以置信的贫穷、拥挤、堕落、酗酒、伪善、谎言……然而房屋里和街道上却安安静静；城里五万居民没有一个人会大叫，大声发泄他们的愤怒。我们看见人们去市场买食物，白天吃，晚上陲，谈论着愚的废话，结婚，变老，平静地护送死者去墓地；可那些受苦的人，那些在幕后发生的可怕的事，我们没看见也没听见……

一切都安静太平，提出抗议的只有无声的统计数据：多少人发疯了，多少加仑伏特加被喝掉了，多少儿童死于营养不良

就是这样一个世道；显然，幸福的人之所以感到安逸，正因为不幸的人默默承受他们的重担，没有这沉默就没有幸福。这是普遍的麻木不仁。

每个幸福满足的人房门后都该站一个手拿锤子的人，不断敲着门提醒他还有不幸的人；不论他多幸福，生活的法则迟早会显现，不幸会降临——

疾病、贫穷、损失，没有人会看见、听见，就像现在他看不见、听不见别人一样。然而没有拿锤子的人；幸福的人活得轻松自，细小的日常琐事微微激动着他，就像风吹拂着杨树——

一切太平。”

伊万·伊万诺维奇站起来接着说，“吃饭、打猎的时候我也会以权威的姿态谈生活和宗教，谈管理农民阶级。我也曾说‘科学是光明，文化是必要的，但目前对普通百姓来说能读会写就够了’我说过‘自由是幸事，没有自由就像没有空气一样是不行的，但我们得等一’。是的，我常这么说，现在我要问：‘为什么我们要等’

伊万・伊万诺维奇问道，生气地看着布尔金，“我问你们，为什么等？有什么理由要我们等？会有人说，不能一下子办到；每种理念在生活中都是逐步、适时地实现的。可这是谁说的？有什么证据证明它是正确的？你们会引证事物的自然规律和现象的统一性；可是我，一个有思想的活人，站在一道沟前...

在这成千上万的人当中就不能找到一个愿意听他倾诉的人吗？可是人群从他身边掠过，丝毫没有注意他和他的苦恼。

他的苦恼如此巨大，无边无垠。如果姚纳的心破裂开，他的苦恼涌出来，似乎会淹没全世界，只不过它是看不见的。它在一个如此微不足道的躯壳中找到了藏身之处，即使白天点着蜡烛也找不到它。

然而一般来说，不管措词多么完美和深情，那只能影响漠不关心的人，却无法完全打动那些幸福和不幸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沉默常常是幸福或者不幸的最高表达形式。情人在沉默的时候更能相互理解，而在坟墓旁边一个炽热激情的演讲只能打动局外人，对于死者的寡妇和孩子来说，那似乎显得冰冷而微不足道

阿包金和医师面对面站着，在气愤中继续用不得当的话相互辱骂。恐怕他们有生以来，就连在梦魇中，也从没说过这么多不公平的、恶狠狠的荒唐话。这两个人身上强烈的表现出不幸的人的自私心理。不幸的人是自私、凶恶、不公平、狠毒的，他们比傻子还要不容易相互了解。不幸并不能把人们联合起来，反而把他们拆开了。甚至有这样的情形：人们怀着同样的痛苦，本来似乎应该联合起来，不料他们彼此干出的不公平和残忍的事，反而比那些较为满足的人之间所干的厉害得多。

“你在吃草吗？”姚纳问他的马，看着它发亮的眼睛：“好，吃吧，吃吧。……我们挣的钱不够买燕麦，只好吃干草了。是啊，……我太老了，不能赶车了。……本该由我的儿子来赶车，而不是我啊。……他是个真正的车夫。……他本该活着的……”

姚纳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

“就是这样啊，老姑娘。……库兹玛·姚内奇不在了……他和我永别了……他走了，无缘无故地死了

……比方说吧，你生了一匹小马驹，你是它的亲生母亲。……突然这匹小马驹走了，死了。……你会伤心的，不是吗？……”

那瘦小的母马嚼着草，倾听着，朝主人手上阿气。姚纳不能自已，就全都对讲了。

书籍介绍

本书收录了俄罗斯伟大的小说家--契诃夫十九篇著名的短篇小说，其中包括《一个文官之死》、《变色龙》、《万卡》、《套中人》和《约内奇》等蜚声世界的名篇。

• 作者：SIOURED 发布时间：2018-07-03 21:27:43

  澄清了一些疑问，也对仲裁形成了一个大致清晰的了解。这种实战派的书就是一针见血

• 作者：eryu 发布时间：2019-09-15 20:46:17

  有谁能够真正脱离“套子”？每个人身上的套子都各有不同。有的人为了展现自己的无拘无束（没有套子的限制），而故意乐于将“放浪形骸”的一面表现在外，这本身又成了一种套子。“放浪形骸”和“悟言一室”本来就是同等的，是可以自由选择的两种生活方式。

• 作者：今生、唯爱 发布时间：2013-12-13 17:15:17

  没有哪部外国文学作品，给我印象深刻这么多年，那个十四岁的午后，家乡柚子树下的套中人

• 作者：你好吗 发布时间：2015-05-02 20:50:14

  你可以看或者听别人撒谎，但如果你容忍了这种虚伪，别人就说你是傻瓜。那你就得忍气吞声，任人贬低，你还不敢公开说你站在城市和热爱自由的人那边，所以你只得昧着良心，陪别人笑脸。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为了得到一个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为了捞取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官。

• 作者：菇菇不明白 发布时间：2012-05-28 22:45:48

  2012.5.28

• 作者：明明 发布时间：2011-04-23 12:42:08

  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 为《套中人》的别里科夫辨白：恐惧与孤独的他只能把自己装在套中

  作者：萧凤拙 发布时间：2019-11-02 13:20:46

  处于19-20世纪之交的契诃夫，以艺术家特有的敏锐直觉，敏感地捕捉到了自己所处时代埋藏在人们心灵深处的困惑，并“第一次将绝望和孤独的情绪引入文学中”。

  

  在“套中人”别里科夫这个人物形象身上，就传达出契诃夫作为现代人所体验到的生存困惑、无奈与孤独。

  

  读完《套中人》之后，除开人们议论的他是一个沙皇统治下的鹰犬外，带给我更多思考之处在于：

  促使别里科夫把自己装进套子里的背后原因究竟是什么？他除了把自己装进套子里，又能怎么办呢？这个形象还能给我们带来哪些启示？

  01 社会环境压迫下的恐惧

  《套中人》写于十九世纪九十年代，这是俄国历史上最黑暗最反动的时期。

  亚历山大三世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公开豢养了大批警察和密探，大搞白色恐怖，禁锢人们的思想，封闭进步刊物，迫害革命力量，把整个俄国变成了一座大监狱。

  在反动统治更加严厉的情况下，那些曾经代表过广大农民小生产者利益的进步人士，或经不起考验卖身投靠，或转向消极等待而惶惑畏缩，或被当作“疯子”而关进“第六病室”（契诃夫小说《第六病室》）。

  逆来顺受的小市民，惶惶不知所措，没有希望，浑浑噩噩，更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维系于反动统治，深陷苦难而不自知……整个社会弥漫着沉闷、恐惧和绝望的情绪。

  面对这样的世界，生性敏感怯懦的别里科夫第一个心理反应就是把自己从头到尾裹起来，以便“隔绝人世，不受外界影响”。

  

  他既不知道如何去适应这样的社会，也不知道如何去处理充满着猜疑、日益疏远淡漠的人际关系；因此，他无可奈何地使自己龟缩在“套子”里。

  在高压政策的绞杀之下，他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人的最起码的权利，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维方式：

  “只有政府的告示和报纸上的文章，其中写着禁止什么事情，他才觉得一清二楚”。

  因此，人们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喋喋不休加以规劝，使得别人都怕他，避之唯恐不及。

  殊不知他之所以那么害怕闹出什么乱子，其基本出发点仅是“只求这种事别传到当局的耳朵里去才好”。

  出于害怕祸从天降的求生存的本能，他必须紧跟政府的法令、条文、告示，才能显示自己的“清白”。

  可见，他没有热衷于把别人也推进他的“套子”的动机，更不想把监视的触角“伸向社会的每个角落”。

  可在他迎合当局，使自己免遭灭顶之灾的同时，也在无意之中把周围人的思想束缚在了套子里，甚至在客观效果上，还把整个城市都装在套子里。

  如果我们把他与契诃夫笔下的义务宪兵“普里希别叶夫中士”相比，就会发现，他们在爱管闲事上虽有相似之处，但普里希别叶夫是沙皇政府不甘寂寞的自觉的走狗。

  他蛮横无礼地干涉一切与他不相干的事情，不准百姓唱歌、点灯，处处要求人们“守规矩”，一看见人“放肆犯上”，就抡起拳头，大打出手。

  而别里科夫毕竟只是一个教希腊文的知识分子，一个在强权面前吓得失魂落魄的文弱书生，他虽然因害怕而看不惯新生事物，但从不以铁拳干涉，最多只是神经质地发出“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来”的哀鸣。

  倘若他真是义务宪兵、编外警察，有反动当局做他的坚强后盾，他大可以如普里希别叶夫那样，耀武扬威、招摇过市，何必把生活看成是一种可怕的不堪忍受的负担而那么辛苦地把自己藏在套子里，以逃避生活对他的刺激呢？

  在那上上下下都是奴隶的社会里，他不过是一个被折磨得有些变态的奴隶罢了。

  02 不被人理解的孤独与绝望

  不被人理解而处于一种隔离状态，这正是别里科夫的悲哀和不幸。

  尽管在他的灵魂深处，潜藏着与人交流，“跟同事们保持良好关系”的愿望，但其拜访教师的方式却让人害怕：

  “总是坐下来，就此一声不响的瞪起眼睛，仿佛在调查什么似的。他照这样一言不发的坐上一两个钟头，然后就走了”，使得教师们都害怕他的拜访。”

  他渴望被人理解，但又由于他那令人生厌的套子式论调而使人避之唯恐不及。

  在非人的环境中，他也顽强地意识到了做人的尊严，但他的言行举止往往事与愿违，常常被一些突如其来的侮辱人格的意外攻击而气得嘴唇发抖、心神不宁。

  社会的险恶，令人身不由己，人与人之间的隔膜，让别里科夫更加孤独无依，更加多疑敏感了。

  

  而越是对生存环境感到莫名的恐惧，就越怕闹出什么乱子补越怕闹出乱子，就越遭到人们的误解和排斥，越遭到排斥，就越想躲进套子里。

  如此恶性循环，以致于成为众矢之的而永远陷于烦恼痛苦之中，最终被那个苦闷的世界窒息。

  或许称他为荒唐、怪诞、不合理的社会本身营造出来的变态者，也许更恰如其分。

  在那个对小人物来说充满了厄运的社会里，别里科夫比其他小人物活得更艰难、更孤独、更痛苦。

  契诃夫笔下的《公务员之死》中的小公务员，尚能以他诚惶诚恐的奴才本色而苟延残喘，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喷嚏”事件，他还可以继续他的奴隶生涯。

  而别里科夫虽然为自己精心制作了一个隔离现实的套子，但他还是始终生活在惴惴不安中。

  甚至曾经使他动过心的瓦连卡的黑眼睛、红脸蛋，

  也没使他从套子里钻出来，给他灰暗的生活涂上一层浪漫色彩。

  他依然惊恐不安，依然孤僻胆怯，依然怕出乱子，依然处于一种孤立无援、孤苦伶仃的可怜境地。

  在这牢狱般令人窒息的社会里，他是如此渺小、软弱和微不足道，他的遭遇既是当时逆来顺受、温良恭顺的小市民生活的真实写照，也是沙皇专制制度压抑人、扭曲人、损害人、迫害人的结果。

  这位在黑暗统治的钳制下扭曲了的灵魂，终于在惊恐不安中结束了他凄凉而又痛苦的一生：

  “这时候他躺在棺材里，神情温和、愉快，甚至高兴，仿佛暗自庆幸终于装进一个套子里，从此再也不必出来了似的。”

  活着时“难忍难熬”，如惊弓之鸟，只有死亡才能使他愉快、高兴，才能解除他的痛苦与烦恼，才能安定下他那颗恐惧猜疑的心。

  还有什么比别里科夫这样的套中人更能深刻地揭露控诉阴森恐怖、专横野蛮、生不如死的社会？

  还有什么比别里科夫的孤独和绝望，更能表现出当时社会对人的排斥和摧残？

  如果说胆小如鼠、奴性十足的小公务员之死只是从一个浅层次上使我们感到沙皇政府的淫威的话；那么，“套中人”无可奈何的生存状态则从更深的层次上让人感受到压抑和窒息人的社会是如此令人身不由己、半死不活，从而使人们强烈地厌恶那个产生畸形怪诞现象的社会。

  因此，“套中人”所涵盖的深刻内蕴远远超出了一般小人物对社会现实的揭露和批判力量，

  在更高的层次上表明了人的价值的丧失，人被强大的异己社会所左右，在不知不觉中被社会“变形”而浑然不能自知。

  别里科夫也

  只能缩进套子里，苦尝人类处于无可奈何境地中的苦闷、孤独与绝望而毫无办法。

  的确，当人们无法与他人沟通，并对生存环境感到莫名的恐惧或身陷难以解脱的尴尬处境时，

  为了勉强延续其痛苦的生活，谁能说这些人没有在精心构筑各种各样的套子呢？

  无论这些套子是有形还是无形的。

  小说最有余味之处在于结尾写道的：

  “老实说，埋葬别里科夫那样的人是一件很快活的事……可是一个星期还没过完，生活又跟先前一样流着，跟先前一样的严峻、无聊、杂乱了⋯⋯ ”

  作者站在更高的层次上，看到生活和整体及其循环往复、单调的运行规律：

  昨天是如此，今天是如此；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那么将来还是这样吗？

  别里科夫不仅让我们看到极权下人们的痛苦生活，而且启示着我们思考更有意义的问题：

  通往幸福道路的一切障碍是否都被扫除，在人类社会中人们该如何选择，才能进入自由精神的广阔天地。

  于是，在小说平静含蓄的叙述中，我听到了渴求新生活的心灵的跳动：

  “不成，不能再照这样生活下去啦!”

• 谁杀死了别里科夫？

  作者：家康 发布时间：2014-07-25 22:22:53

  “一个月后别里科夫去世了。”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作者契柯夫便宣告了别里科夫的死亡，却留给我们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谁杀死了别里科夫？

  我们不妨来一个大胆的推测，这凶手是柯瓦连科？还是瓦莲卡？亦或是其他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譬如思想？别急，这三位凶手并非是空穴来风，不信，我这便与你细细道来。

  凶手之一，柯瓦连科？他的一推，让别里科夫滚下了楼梯，但接着读下去便会发现作者说“他滚到楼下却平安无事”，仅凭这一点，我们或许可以排除了他是凶手。

  凶手之二，瓦连卡？显而易见，那一连串清脆响亮的‘哈哈哈’断送了别里科夫的一切，别里科夫本就害怕他滚下楼梯这事闹到后来校方会勒令他退职……而瓦连卡的这一声笑，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别里科夫精神崩溃从而间接地杀死他。也正是这，便加大了她是凶手的可能性。

  凶手之三，思想？排除了凶手一，在这，我们不如从凶手二来推测凶手三的可能性，不难发现，凶手二的作案手法极其巧妙，她并非使用的是物理攻击，而是精神层面上的，这银铃般的笑声虽然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而情不自禁地发出笑声一样，本是无意，对别里科夫却是致命一击，为何，因为别里科夫害怕这发生的一切所带来的后果，而这笑声使他不再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这后果将会是必然的。而人的心理活动源于什么，源于思想！而这凶手依我看也正是它——思想！

  法国思想家帕斯尔说“人只是一只芦苇，是宇宙间最脆弱的东西。但人是一只会思想的芦苇。”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宇宙间任何一件东西都能置人于死地，然而人却成了万物的主宰，这正是因为人有一颗会思想的灵魂，人因为思想而高贵。然而当人的思想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而失去了飞翔的自由时，人还是“人”吗？沙皇专制主义却造就了许许多多像别里科夫一样生活和思想上都有某种框框，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是人的“人”。不难想象，就算其他“人”经历着所不同于别里科夫的一切，而最终杀死他们的罪魁祸首仍会是思想。

  别里科夫的可悲之处还在于，他千方百计地想要隐藏自己，用一层一层的套子，而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隐藏，反而将他醒目地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当他已经被异化成套子的时候，这件套子却又仿佛成了那一撮白色，使得他在别人眼中成了一个异类，被身边的人所挤压所排斥，直到最终走向他所必然要走向的——一个永远的套子。

  一切的不幸，都源自于思想的桎梏，没有思想，或许我们不过如稻草般卑微，但禁锢思想，我们或许连稻草都不如，更可怕的是像别里科夫那样自己为自己的思想锁上一个笼子，这实乃是天下之大不幸。思想的桎梏杀死了别里科夫，但也仅是他咎由自取，出现这样的人，我们不应痛骂他们，或许，我们应该静下来，思考一下那个沙皇专制主义统治下的社会的悲哀，那个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