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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中在中国的千年帝制时代，清高宗弘历可谓是空前绝后的一人，然而在乾隆盛世达到登峰造极的时候，整个大清的政治与社会生活却被一股名为“叫魂”的妖术搅得天昏地暗。在1768年从春天到秋天的那几个月里，这股妖风冲击到了半个中国，百姓为之人心惶惶，官员为之疲于奔命，皇帝为之寝食不宁。在讲述叫魂故事的过程中，《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重在讨论这背后的历史意蕴。叫魂故事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传统中国政治和中国社会的一些基本问题。

中译本序言

第一章 中国窃贼传奇

德清县的石匠们

萧山事件

苏州的乞丐们

胥口镇奇事

官僚机制对妖术的处理

第二章 盛世

弘历治下的镀金时代

一个令人鼓舞的故事

长江下游社会

劳动力的解放

民众意识中的盛世

人口、物价与金钱

不平衡发展

向外部与下层的人口流动

妖术、敌意与焦虑

第三章 或现或隐的威胁

关于谋反罪的看法

对于征服年代的回顾

弘历面对谋叛

由汉化带来的腐化

八旗精英

文化的传播

江南问题

第四章 罪的界定

源于南方的罪恶

发生在山东的案例

蔡廷章 初识魂魄之力

靳贯子路遇算命先生

韩沛显拜请术士为师

李绍舜沦于妖人为奴

《大清律例》中有关妖术的条款

“十恶”条款下的妖术

礼律条款下的妖术

刑律条款下的妖术

国家与超自然力量

对“叫魂”应如何处置？

第五章 妖术大恐慌的由来

躯体与灵魂

灵魂与躯体的可分离性

自愿与非自愿的灵魂丧失

头发与邪术

妖术预防法

对于僧道的怀疑

官方对于僧道的处置

僧道、乞丐与普通百姓

乞丐的社会恐怖活动

第六章 各省的清剿

弘历的行省官僚

肱股心腹

信息系统

江南的隐情

一些尴尬的发现

现场的眼线

浙江的撇清

来自山东的进一步线索

张四儒的厄运

接踵而来的危机

一个防范妖术的案件

河南的执法

阴谋的升级

救世的追求

第七章 妖首的踪迹

妖术西行

运河上的妖术

对嫌犯的围捕

两心相悦的奸情

一个冥顽不化的嫌犯

第八章 终结

民间的诬告

家内的谋反

一个顽固的债主

被告席上的叫魂犯

张四儒的坦白

剪辫首犯的故事

一个愚蠢的错误

旅途横祸

说服弘历

与官僚机器算总账

终结

第九章 政治罪与官僚君主制

官僚君主制中的常规权力和专制权力

君主对官僚的控制

效率的监督和指导

三年考绩

常规控制的制度障碍

弘历对常规控制的失望

庇护对抗纪律

揣摩上司的意图

弹劾的障碍

特殊的考评制度

来自现场的机要报告

弘历对新常规的拒绝

宫中陛见制度

上层制度：“政治任命”

礼仪行为

叫魂危机中帝王控制的运作

严饬属下

重申官场规范

强化个人关系

官僚的抵制

忙而不动：吴绍诗在江西

转移视线：对苏州教派的迫害

统一步调：觉性案件

常规化：转移到安全轨道

作为一种社会制度的官僚君主制

第十章 主题和变奏

君主：真实和幻影

知识阶层和大众对妖术的看法

普通民众：权力的幻觉

官僚制度：谨慎的喝彩

参考文献书目

致谢

索引

译者后记

《叫魂》译后——翻译札记及若干随想

孔飞力（英文名：Philip Alden Kuhn，1933年9月9日-2016年2月15日），生于英国伦敦，1964年获得哈佛大学博士学位。当费正清1977年从哈佛大学荣休后，孔飞力由已任教十年的芝加哥大学转回母校接替其空缺，任哈佛大学历史系和东亚语言文化系讲座教授。他曾担任过芝加哥大学 远东语言文化系主任，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主任，哈佛大学东亚研究委员会主席。曾获得包括古根汉姆学术研究奖在内的多种学术荣誉，是美国艺术人文科学院院士。本书（1990）为他最主要的代表作，获“列文森中国研究最佳著作奖”；此外他所著《中华帝国晚期的叛乱及其敌人》（1970）、《中国现代国家的起源》（2002）和《海外中国人》（2009）等，均有重要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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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现代中国的前奏，叫魂大恐慌向中国社会的观察者们凸显了一个特别令人难过的现象：社会上到处表现出冤冤相报为形式的敌意。叫魂案一开始就带有这种令人不快的特征。在叫魂幽灵的发源地德清，慈相寺的和尚们为把进香客从与他们竞争的那个寺庙吓跑而欲挑起人们对妖术的恐惧。更有甚者，他们虚构了一个容易为人民相信的故事，即一伙石匠试图用妖术来加害于自己的竞争对手。这是一场戏中戏，每一出都用民间的恐惧来做文章。除了丑恶的勒索，还有无耻的贪婪：县役蔡瑞为从萧山和尚身上勒索钱文，也编造了可信的罪证。

一旦官府认真发起对妖术的清剿，普通人就有了很好的机会来清算宿怨或谋取私利。这是扔在大街上的上了膛的武器，每个人——无论恶棍或良善——都可以取而用之。在这个权力对普通民众来说向来稀缺的社会里，以“叫魂”罪名来恶意中伤他人成了普通人的一种突然可得的权力。对任何受到横暴的族人或贪婪的债主逼迫的人来说，这一权力为他们提供了某种解脱：对害怕受到迫害的人，它提供了一块盾牌；对想得到好处的人，它提供了奖赏；对妒嫉者，它是一种补偿；对恶棍，它是一种力量；对虐待狂，它则是一种乐趣。

我们在这里所瞥见的，是否是一个已被人口过度增长、人均资源比例恶化、社会道德堕落所困扰的社会所遭受到的一种道德报应？在这样一个备受困扰的社会里，人民会对自己能否通过工作或者学习来改善自身的境遇产生怀疑。这种情况由于腐败而不负责任的司法制度而变得更加无法容忍，没有一个平民百姓会指望从这一制度中得到公平的补偿。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妖术既是一种权力的幻觉，又是对每个人的一种潜在的权力补偿。即使叫魂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人们仍然普遍的相信，任何人只要有适当“技巧”便可以窃取别人的灵魂而召唤出阴间的力量。这是一种既可怕又富有刺激的幻觉。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真实的权力——人们可以通过指控某人为叫魂者、或是提出这种指控相...

我们在这里所瞥见的，是否是一个已被人口过度增长、人均资源比例恶化、社会道德堕落所困扰的社会所遭遇的一种道德报应？在这样一个备受困扰的社会里，人们对自己能否通过工作或学习来改善自身的境遇产生怀疑。这种情况由于腐败而不负责任的司法制度而变得更加无法容忍，没有一个平民百姓会指望从这一制度中得到公平的补偿。

当代中国的历史中充满了这种幻觉权力进入社会的例子。我还记得1982年在北京与一个老红卫兵的谈话。他当时是一个低收入的服务工。他感慨地说，毛泽东的文化革命对于像他这样没有正式资格循常规途径在社会上进身的人来说是一个黄金时代。毛号召年轻人起来革命造反。这一来自顶端的突然可得的权力使他的野心得到了满足。他抱怨说，现在的社会样样都要通过考试，他再也没有希望从现在这个最底层的位置爬上去了。

“这种非常的形势给了君主极大的自由来动员、驱策和整肃他的官僚，并强化他对官僚机器的控制（因为在常规情况下，一切行政事务都可以而且应该照章办事，专制君主也不得不遵守由这些行政则例所定下的游戏规则，这种常规的管理给君主的活动留下的空间有限）。在叫魂危机中，乾隆皇帝正是利用了妖术恐惧这样的非常事件，迫使整个官僚机器把清剿当做压倒一切的政治，并以清剿的表现来赏罚官僚，从而强化他对官僚的控制的。”

江山稳固时，非常事件引起的混乱，会成为君主强化统治的良机。反之，则会成为野心家（潜在君主）的阶梯。

在这个权力对普通民众来说向来稀缺的社会里，以“叫魂”罪名来恶意中伤他人成了普通人的一种突然可得的权力。对任何受到横暴的族人或贪婪的债主逼迫的人来说，这一权力为他们提供了某种解脱；对害怕受到迫害的人，它提供了一块盾牌；对想得到好处的人，它提供了奖赏；对嫉妒者，它是一种补偿；对恶棍，它是一种力量；对虐待狂，它则是一种乐趣......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妖术既是一种权力的幻觉，又是对每个人的一种潜在的权力补偿。

“在全国范围内对妖术的清剿触发了弘历与各省督抚之间的较量。这场暗斗悄然隐蔽，但激烈的程度并不亚于清剿本身。它的燃料则来自于官僚的责任制度：官员若让罪犯逃脱会受到北京吏部的制裁，该官员的上司则有责任对下属的失职加以弹劾，失于弹劾又会构成更上级官员弹劾失察者的理由。到了总督、巡抚这一层，行政上的失误则会导致皇帝对其个人的宠信上出现裂痕。”

书籍介绍

《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中在中国的千年帝制时代，清高宗弘历可谓是空前绝后的一人，然而在乾隆盛世达到登峰造极的时候，整个大清的政治与社会生活却被一股名为“叫魂”的妖术搅得天昏地暗。在1768年从春天到秋天的那几个月里，这股妖风冲击到了半个中国，百姓为之人心惶惶，官员为之疲于奔命，皇帝为之寝食不宁。在讲述叫魂故事的过程中，《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重在讨论这背后的历史意蕴。叫魂故事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传统中国政治和中国社会的一些基本问题。

• 作者：ly的读享生活 发布时间：2014-12-28 16:10:23

  外国学者似乎很多都擅长从一件小事散发思维，挖掘出其中的政治、文化内涵。又严谨又通俗的学术书，从民间到地方政府到高官皇帝，从宗教到文化到意识形态，你会看出很多中国式的鬼影。

• 作者：danyboy 发布时间：2013-03-12 08:36:35

  地铁。不错，就中国读者而言，这个故事占得篇幅太长了。书后的译者后记把这本书的价值讲得很清楚。

• 作者：功夫熊猫小碗熊 发布时间：2016-06-11 22:06:59

  重读。孔氏试图以叫魂为线索勾勒其眼中从盛世转向挣扎的大清之三个面向：皇帝继承强大帝国但时刻担忧皇权受教条化官僚系统限制、统治阶层满族根基与新生精英/经济发达腹地之汉族社群对立；官僚体系已发展出日常运作、恩庇侍从、规避皇帝监督的机制，既对皇权形成软性抵抗，又在基层吏治与地方社会形成共生关系；经济发达，商业勃兴，物价高涨，田地边际产出下降且兼并日盛，不少劳动力被释放但并未全部被雇佣手工业吸收，产生大量在经济发达地区和向欠发达地区流动的流民，成为稳固农业社会隐患。叫魂表面上是干扰国家通过合法宗教仪式同天命联系进而冲击合法性的事件，但皇帝既担忧其中包含借剪辫和结社反满意涵，又借此弹压抵制皇权的官僚；民众因不属于本社群的流民无法控制而恐慌；官僚则极力将影响纳入常规处事轨道安抚民众和抗拒皇帝审查。

• 作者：泉の向日葵 发布时间：2016-03-19 23:38:07

  细节。这本书以这段话收尾：“没有人会哀悼旧中国的官僚制度。即使按照当时的标准，它所造成的社会上还也已超出了仅仅压碎几个无依无助的游民踝骨的程度。但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它的特性却可以阻挡任何一种狂热。没有这样一个应急的锚碇，中国就会在风暴中急剧偏航。在缺乏一种可行的替代制度的情况下，统治者就可以利用操纵民众的恐惧，将之转变为可怕的力量。生活于我们时代的那些异见人士和因社会背景或怪异信仰而易受指控的替罪羊，便会成为这种力量的攻击目标。——没有什么能够伫立期间，以阻挡这种疯狂。”从过去窥视未来。

• 作者：陆沉 发布时间：2011-04-30 06:55:09

  读的第一部王利明教授的专著，花了三个多月，断断续续的。结构十分清楚，从归责责任原理、各国立法一直到责任构成要件的论述都很详细。但因为完书时，我国侵权责任法还未出台，所以阅读的时候最好对照法条。另外，“共同侵权”在我国的司法实践中，还是从客观主义角度考虑的，学理和司法实践始终走得太远。

• 作者：琴酒 发布时间：2016-12-31 15:56:24

  好看是好看的，但是这个书有一处推论让人非常费解。为论证统治阶层满族与江南一代汉族社群间对立的关系，将叫魂中剪辫的行为和清初的削发令联系在一起做象征性解读，并且强行认为弘历在各路材料中绝口不提剪辫作为满/汉民族间问题是一种刻意回避激发民族矛盾。将反倒没有材料作为材料说明观点，这个解读也太脑洞了吧？

• 评《叫魂》：传统国家权力运行模式及遗传的社会戾气

  作者：澈之 发布时间：2014-03-09 20:54:37

• 狼来了

  作者：坦子 发布时间：2011-05-17 10:26:21

  从前有个叫弘历的牧羊人，他饲养着数以万计的绵羊，自己照顾不过来，又养了一大批的牧羊犬。弘历为了赚钱，也为了给自己的羊弄点区别于其他羊的特征，就把每条羊的尾巴都弄成辫子的形状，称作羊角辫。有天，南坡有只小羊在外玩耍的时候，有只北坡流浪来的羊戏谑的称要咬断小羊的羊角辫。碰巧被小羊的父母撞见，他们以为这只流浪羊是披着羊皮的狼，专吃羊角辫。于是在小羊父母的带领下，南坡的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这只北坡的流浪羊打死了。当地的牧羊犬知道这事，很不以为然，并斥责了这群南坡的羊。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各地都在风传，狼要来了，专吃羊角辫的狼要来了。而且，不断有羊丢失羊角辫的故事在各地发生，各地都羊心惶惶的。各地的牧羊犬调查过后，都觉得不可能有狼来过的消息，也没怎么重视。这事不知怎么就被牧羊人知道了，他极度恐慌，既怕自己的羊群混乱，又担心自己的牧羊犬会被羊化，变得温柔没用了。他相信一定有一伙专吃羊角辫的狼在捣乱。于是他下令，各地的牧羊犬严格去查找吃羊角辫的狼。狼来了的故事就这样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各地的牧羊犬开始烦恼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狼，去哪里找呢？可万一要找不到，牧羊人不仅不给骨头吃，还要挨他的鞭子。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只叫富尼汉的牧羊犬报告说他在北坡发现了狼，这狼还是从南坡来的。牧羊人生气的责罚了南坡的牧羊人，并警告说再找不到狼的话，再也没有骨头吃了。南坡的牧羊犬在鞭子和没骨头的恐惧下，果断的找到了些乞讨为生的羊，并用严刑拷打使他们承认他们就是狼。于是各地抓到的“狼”越来越多了，可是在相互的对质下，他们说的又显然前言不搭后语。牧羊人要求把“狼”送到他的庄园里，他亲自审问，可依然没有什么结果。他甚至开始觉得根本就没有狼了。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各地抓到的“狼”更多了，在羊群中相互举报的“狼”也越来越多了。羊一因为和羊二在某次竞标草地的活动中失败，就悄悄割下自己的羊角辫的一小部分，诬告羊二就是狼。羊三向羊四借了一百筐草，却因为没钱还，也略施小计，把羊四整成了狼。羊五去和情人约会，却被情敌逮住，为了惩罚他，羊五也被举报为狼。羊六是个要上学的小羊，有次早上不想去上学，就偷偷对妈妈说他的羊角辫被狼咬掉了一点，于是外地流浪到这里的羊七就被抓了。诸如此类的事情频频发生，被抓的“狼”数以万计。

  越来越多的“狼”死在了狱中，越来越多的“狼”在严刑逼供下承认了自己就是狼，可又在不用刑的情况下为自己辩护。牧羊人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牧羊犬又找不到那只始作狼者。牧羊人开始怀疑牧羊犬出工不出力，大大才惩罚了富尼汉，并下令，停止了狼的搜寻。本以为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在羊群里，有一大批羊因为生产“防狼喷雾剂”一夜暴富，几乎所有的羊开始到附近的寺庙烧香拜佛。也许狼真的有，也许狼来过，也许狼还没有走。也许心中有狼，眼中就有狼，也许世界上本没有狼，无知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狼。

  这就是《叫魂》故事的形象描述吧，这个故事也是我再看这本书的时候，一直想到的故事。这本名为《叫魂》的书，却是对清朝中期的政治，文化的一种很冷静客观的分析。作者四两拨千斤，运用了叫魂这个事件，给我们完整的诠释了叫魂背后的中国民众，皇帝，官员的形象。就像《清明上河图》，看过画后，我们都能大致的了解宋时期的经济文化生活的状况了。《叫魂》从这个剪辫妖术的风传开始的，一步步描写了各地的妖术蔓延状况和官员处理态度之后，很自然的就引申到了对于政治状况，文化水平的研究上，没有一点的牵强附会。虽然读着可能会有些混乱，但是它的逻辑思路还是很严密的。

  叫魂的故事实质就像小说一样，围绕着矛盾和冲突展开的，最为关键的几组矛盾就是：皇帝和官员的矛盾，皇帝和百姓的矛盾，官员和百姓的矛盾，百姓和百姓之间的矛盾。处于权力顶端的皇帝害怕政权被颠覆，于是对于一个小小的叫魂谣言小题大做，在皇权军权压力下的官员明明知道是谣言，却还要装模作样的去抓来了妖党，普通的百姓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在谣传的恐慌中胡乱殴打，报复，指控他们的怀疑对象。面对混乱的局面，很多存私心的百姓又有了可乘之机。这些矛盾交织在一起，就构成了叫魂事件沸沸扬扬的所有薪柴。

  反观叫魂背后，更深层次的却是一些文化的冲突。满族和汉族文化的冲突是叫魂事件得以蔓延，扩大的根源。辫子作为满族文化的标志，是引起冲突的关键所在。从清朝入关之后的“留发不留头”的政策里就看到了满族统治者对于辫子的恐慌。而这次叫魂危机，恰恰又是表现为不断地有人辫子丢失。发辫的背后可能是反抗，造反，官员的不给力也可能是腐化，堕落的汉化标志。于是小小事件的高度瞬间被“升华”了。君主专权和中央集权的冲突，中央和地方的冲突是叫魂事件无法控制的重要因素。看完本书，我们不难发现，其实把问题严重化了的是皇帝，而直接去处理的是却是地方官员。皇帝的独断认为化作了官员们的无奈，我们可以看出，官员们都知道本没有此事，却无法反抗皇帝的淫威。而皇帝也是无奈的，他的心里明明觉得就是有妖党的存在，却不得不靠下属官员去执行。虽然他要亲自阅览指批各地奏折，却无法得到真正称心的地方操作。于是皇帝焦急万分，开始各种不信任，于是官员焦头烂额，出工不出力。他们都是无奈的，无奈的背后却是君主和程序化的行政体系的冲突。而道德和邪恶的冲突，愚昧和文明的冲突却是这次叫魂事件一步步发展的助推因素。正是百姓的愚昧无知造就了叫魂危机的风传，正是有邪恶妖术的存在导致了人人自危，也正是有了这种恐慌心理的存在，很多人又利用了这一危机谋求了自己的私利。叫魂的危机，正是一个泱泱大国在封建集权的晚期最形象的体现。

  看完这本书，应该好好思索一番，即使是过了几百年后的今天，这样的时间难道就真的不存在了吗？前段时间的抢盐风波，各地的房价热，中央的抑制房价的调控和政策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造成了房价有愈演愈烈之势。百姓的盲从，政府的无力，不法分子的趁虚而入。哪一点又不像叫魂呢？想起了杜牧的《阿房宫赋》的那句话：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