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苏文学经典译著·烟 下载 pdf 电子版 epub 免费 txt 2025

《烟》是以1861年俄国农奴制改革为时代背景的：小说通篇都围绕着怎样看待农奴制，俄国改革出路问题展开描述。屠格涅夫本人是一位渐近主义者，赞成改革而不赞成革命。他关心祖国，却又找不到正确出路，产生了浓厚的悲观情绪。在思想上充满苦闷和矛盾。《烟》用一场爱情展示了自己作为先进知识分子对于祖国现状的极度不满、无奈、痛苦之情。

英译本序 1

章 1

第二章 6

第三章 11

第四章 18

第五章 30

第六章 44

第七章 47

第八章 56

第九章 63

第十章 68

第十一章 82

第十二章 88

第十三章 99

第十四章 106

第十五章 120

第十六章 132

第十七章 140

第十八章 146

第十九章 158

第二十章 171

第二十一章 178

第二十二章 185

第二十三章 192

第二十四章 199

第二十五章 202

第二十六章 211

第二十七章 216

第二十八章 219

后记228

屠格涅夫，19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曾先后在莫斯科大学、彼得堡大学就读，毕业后到柏林进修，回国后和别林斯基成为至交。从1847年起为《现代人》杂志撰稿，出于自由主义和人道主义的立场反对农奴制。屠格涅夫在大学时代就开始创作，1847-1852年陆续写成的《猎人笔记》是其成名作。代表作有《罗亭》《贵族之家》《前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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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利特维诺夫觉得非常厌恶自己，好像他在赌盘上输了钱，或者是破了自己的诺言一样。一种内在的声音告诉他，在结婚的前夕，一个清醒的有理智的男子，不是一个孩子了，不应当受好奇心的驱使，也不应被旧情蛊惑。

“去得真有十分必要吗？”他想，“在她的一方面只是轻佻，一时异想，朝三暮四，她无聊起来了，她厌倦了，于是来抓我。正如一个吃厌山珍海味的人忽然想吃黑面包一样，这原属自然。但是我为什么要去呢？我对她岂不是只有轻蔑吗？”这后的一句话，虽则仅在脑中想着没说出来，可是颇费了很大的力气……“当然了，危险是没有的，绝不会有危险的，”他继续想下去，“我知道我在和谁纠缠。但是火还是玩不得，我的脚再也不踏上她的门了。”利特维诺夫可不敢也不能承认伊莲娜在他眼中是多么美，在他的感情上是多么有魅力。

第二十章

他发现房里单只她一个人，卡皮托莉娜

·马尔科夫娜到外边买东西去了。塔吉亚娜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本书，她并没有读它，也简直不知道这是一本什么书。她没有动，但是她的胸脯在急速地跳，围在她颈际的白色的硬领明显得有规则地颤动着。

利特维诺夫不知所措了，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和她说声早安，对她笑一笑，她也不说话，对他笑一笑。在他进来的时候，她向他行了一个有礼貌的并不亲密的鞠躬，眼也不看他。他向她伸手，她把冷冰的手指递给他，但是立刻又挣脱开，重新拿起书本。利特维诺夫觉得拿无关紧要的题目作谈话的开头，那简直是侮辱塔吉亚娜。照她平时的习惯，她从不主动要求，不过她全部的表情都好像在说：

“我在等着，我在等着……”他一定要履行他的诺言。但是虽则他整个夜晚都没有想旁的事情，可没有预备好句开头的话，全然不知道怎样来打破这残酷的沉默。

    “塔妮亚，”他终于开口了，“昨天我告诉过你（在德累斯顿，每逢两人面对面而没有旁人的时候，他总是叫她“您”，但是现在他不想这样叫），我有点要紧的话要和你说。我准备说，但是我先得请求你不要对我生气，你要信任我对你的感情……”

他停住了，他透不过气来。塔吉亚娜依然不动，也不望他，只是把书握得更紧一点。

利特维诺夫没有说完句话便接着说第二句：

“在我们中间一向是完全坦白的，我太尊敬你了，不能对你装假，我要证明我知道怎样尊重你品格的高贵和磊落的胸怀……虽则……虽则……当然……”

    “格里戈里·米哈伊洛维奇，”塔吉亚娜以不紧不慢的声调说，同时脸上变成死人般的灰白，“我来帮你说，你不再爱我了，而你不知道怎样对我说。”

利特维诺夫不由得一怔。

    “为什么？”他说，声音简直低微得听不见，“为什么你这样想，我真不懂……”

    “什么！这不是真的吗？不是真的吗？告诉我，告诉我。”

塔吉亚娜把全身转过来向着利特维诺夫，她的鬓发往后梳掠的脸贴近他的脸，她的眼睛好久以来不曾正视过他的，好像要刺透他的眼睛。

    “这不是真的吗？”她再问。

他没说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说谎了，虽则他知道她会相信他，而一句谎话就会救了他。他简直受不了她那双眼的逼视。利特维诺夫没说话，但是她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可以从他的沉默中、从他的凄然若丧的畏罪的眼光中得到回答的。她背过身去，书从她的手中溜脱了，直到此刻，她还是不确实相信，利特维诺夫也知道。他知道她还是不确实相信的

——他所做的事多么丑恶，真的多么丑恶啊！

他投身跪倒在她的面前。

    “塔妮亚，”他叫道，“假使你知道我见你处在这样的情形中，心里是多么难过，多么可怕的想到我……我！我的心碎成片了，我不知道我自己，我丧失我自己和你以及一切，一切都破碎了，塔妮亚，一切！我能够梦想到我……我会给你这样的一个打击吗？你，是我亲爱的朋友，我护命的天使……我梦想得到我们竟是如此相见，像昨天那样的过日子吗……”

塔吉亚娜想站起来走开去。他牵着她的衣裾留住她。

    “不要走，再听我一会儿。你看我是跪倒在你的跟前，但是我并不要求你的饶恕。你不能够，也不应该饶恕我。我来告诉你说你的朋友是灭亡了，他陷到泥坑里面去了，他不想连你也拖进去，但是救救我吧，不！就是你也救不了我。我要推开你，我是灭亡了，塔妮亚，我是无可挽救地灭亡了。”

塔吉亚娜望着利特维诺夫。

    “你是灭亡了？”她说，好像不大懂得他的意思，“你是灭亡了？”

    “是哟，塔妮亚，我是灭亡了。一切过去，一切宝贵的，一切直到现在构成我的生活的，都灭亡了。一切都毁坏了，一切都破碎了，我不知道将来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你刚才说我不再爱你了，不，塔妮亚，我并没有停止爱你，但是一种不同的、可怕的、无可抵御的感情攫住了我，制伏了我。我挣扎着抵抗着，而我……”

塔吉亚娜站起来，蹙拢眉头，她苍白的脸阴沉了。利特维诺夫也站了起来。

    “你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她说，“我也猜得到她是谁，我们昨天碰到过的，是不是？算了，我知道我现在应该怎样做。因为既然你自己说这感情是无可挽回的……”塔吉亚娜说到这里停一停，也许她仍旧希望利特维诺夫不把这后的一句话无抗议地通过，但是他没有说什么，“现在只要我奉还……你的婚约”。

利特维诺夫低下头，好像俯首帖耳地恭受这该受的打击。

    “你有权利对我生气，”他说，“你有种种权利责备我的卑怯……责备我的负情。”

塔吉亚娜又望着他。

    “我不来责备你，利特维诺夫，我并不埋怨你。我同意你： 辛酸的真实总比昨天那种情形好些。如果照目前的情形下去，我们的生活将会怎样！”

    “我的生活将会怎样！”利特维诺夫的灵魂里起着忧郁的回音。

塔吉亚娜跑到她卧室的门边。

    “我要求你让我独自静一会儿，格里戈里·米哈伊洛维奇，我们等一会儿再见，再谈一谈。事情来得太突兀，我须得仔细想一想，让我一个人，请容纳我的矜持。我们等一会儿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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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经过长期工作之后在休息，在老老实实地欣赏着展现在他眼前的景色，但他的思绪却远在他方，而且它们，这些思绪所萦绕的世界，和此刻围绕着他的完全不同。

不过李特维诺夫能够这样安详而随便，能够这样满怀自信地环视四周，正是因为他今后的生活明晰而清楚地展现在他面前，他的命运已经确定，而他又是多么为这命运自豪，由于它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而喜悦啊。

波图金是既爱说又会说，不过，他像是一个已经被人生磨尽自尊的人，以哲学家的豁达在静静等候投合心意的机遇。

我本人并不是乐观主义者，我绝不至于用玫瑰色来看待全人类，看待我们整个人生，这出以悲剧告终的喜剧。

李特维诺夫再三思索着这份文件，它向他散发着荒僻草原的气息和黑暗愚昧的生活的霉味，他居然在巴敦这种地方读到它简直是咄咄怪事。

他此刻的感觉正像是一个站在高塔顶上朝下眺望的人：他的五脏六腑都麻痹了，头昏脑涨。一种茫然若失的惶惑，一个接一个像耗子般跑过的想法，模模糊糊的恐慌和默默的期待，还有一种奇特的甚至幸灾乐祸的好奇心，一种哽噎在喉头不能流泪的苦痛，唇边嘴角勉强浮现出空虚的苦笑，还有那祈求，既无意义又无对象……啊，这一切是多么残酷，多么有损自尊的屈辱啊！

编辑推荐

烟，什么都是烟！《烟》用一场爱情展示了自己作为先进知识分子对于祖国现状的极度不满、无奈、痛苦之情。

媒体评论

英译本序

1

*章

1

第二章

6

第三章

11

第四章

18

第五章

30

第六章

44

第七章

47

第八章

56

第九章

63

第十章

68

第十一章

82

第十二章

88

第十三章

99

第十四章

106

第十五章

120

第十六章

132

第十七章

140

第十八章

146

第十九章

158

第二十章

171

第二十一章

178

第二十二章

185

第二十三章

192

第二十四章

199

第二十五章

202

第二十六章

211

第二十七章

216

第二十八章

219

后记

228

书籍介绍

《烟》是以1861年俄国农奴制改革为时代背景的：小说通篇都围绕着怎样看待农奴制，俄国改革出路问题展开描述。屠格涅夫本人是一位渐近主义者，赞成改革而不赞成革命。他关心祖国，却又找不到正确出路，产生了浓厚的悲观情绪。在思想上充满苦闷和矛盾。《烟》用一场爱情展示了自己作为先进知识分子对于祖国现状的极度不满、无奈、痛苦之情。

• 作者：问号 发布时间：2023-06-30 04:38:44

  唉

• 作者：许苦瓜。 发布时间：2022-09-01 23:30:06

  明知是深渊也要一头扎进去的头脑发热

• 作者：都有颗红亮的心 发布时间：2024-03-16 00:39:29

  议论和情节结合这种事还是要老托来啊……老屠在这方面还是太生硬了

• 作者：Quentin 发布时间：2021-12-13 09:54:05

  屠格涅夫后期的一本长篇小说，尽管当时遭到一些诟病和嘲讽，读完觉得就依然很屠格涅夫的风格，文笔好，布局合理，故事展开非常戏剧化，冲突激烈，架构精练，优点缺点都一样，zz上的倾向不论，有反思也是件好事，屠格涅夫可能更擅长猎人笔记这样的短篇。

• 作者：西兰花 发布时间：2020-12-09 10:26:39

  奶油巧克力？巧克力！！奶油巧克力蛋糕？我的病全好啦！！！

• 作者：Aulis 发布时间：2019-11-09 15:18:24

  恰逢屠格涅夫诞辰201周年读完他的第五部长篇，确是一个“可耻的意志薄弱的热情的故事”“这热情，断送了生活，使之堕落，使之卑污。”我不喜欢《烟》里任何一个人物，但是记住了利特维诺夫痛苦之下的感怀，“一切都是烟”，表象不断变化，实质丝毫未改，争辩说教都是空谈，这不仅仅在说一成不变的人生，联想第十四章屠格涅夫借波图金之口对俄国改革和“多余人”的批驳讽刺，“俄罗斯人的生活，人类的一切，尤其是俄罗斯的一切。一切都是蒸汽，都是烟”，这也是他对当时处于历史转折点的祖国怀有的深切忧虑，对比来看，利特维诺夫个人的“奋斗、热情、苦痛和梦想”实在是无足轻重不值一提。达吉雅娜的形象跟伊莲娜（更不用说以往读过的屠氏小说的女性角色）比起来单薄如纸，无法让人信服，远远不如普希金的达吉雅娜——那个敢于拒绝奥涅金的达吉雅娜。

• 一切都是蒸汽，一切都是烟

  作者：栀子花海 发布时间：2023-11-08 13:28:52

  又是一本屠格涅夫的在我心中最好的小说之一，讲了男主利特维诺夫被伊莲娜欺骗的故事，亦让我想起了以前也说过的我读大学的时候一个女孩子说喜欢我，然后一两天后就说分手，那时青涩的我哪里受过这般的打击，那时的我就是利特维诺夫坐火车离开时看到伊莲娜的模样啊！本书有个短评说李特维诺夫最后在车上的心境一如现在的我，看来不少的人在爱情中都受过欺骗呐囧。除了爱情，本书是我认为屠格涅夫批判嘲讽最重的一本书，而我觉得这也是本书的最大的缺点，因为在批判嘲讽和情感的叙述衔接太直接生硬，一下子就从批判嘲讽写到了情感，太强硬，如果情节顺滑一点就会有更好的阅读体验。

  书中一开始批判嘲讽的是贵族聚会，说聚会的内容，“杂七杂八的不熟识的名字和背后毁谤的疯狂行为”，说俄罗斯人的弱点，“他们是崇高目的的盲目的工具，他们都是好人，但是他们相加的总和等于零。目前我们都是自然科学的奴隶了，凭什么理由我们要把枷锁加在我们自己身上呢。这好像是我们的天性，但是重要的就是我们一定要有一个主子。于是我们可以瞧不起一切别的东西，纯然奴性而已，我们的骄傲是奴性的，我们的谦卑也是奴性的，新的主子出现了，旧的便一脚踢开。我们也是优柔的民族，在我们颈上套个箍儿是不难的……在我们中间，好人便是沉郁乏味的。为什么借（钱）给他呢？读者也许要问，天知道为什么！这就是俄罗斯人的一个弱点，让读者把手扪在自己的心头，想一想在自己的生活中有多少次做事是绝对没有理由的吧。虽则他们话都讲完了也显然说得厌倦了，他们只是不知道怎样安排自己，偶然跑到利特维诺夫的房里，便黏在那儿了……很明显人们不仅不敢对恶魔正视一眼，就是对他自己也不敢正视，不仅小孩子们喜欢别人哄拍他入睡，大人们也喜欢自己哄骗自己……在这喧嚣嚷闹当中竟没有一点鲜活的灵泉，在他们的脑海里和心中所耽想着的是何等陈腐无用的荒唐和何等卑劣的琐屑。可不是仅仅在今天晚上，在社交场中才这样想，而是在家里每点钟每天，在他们全部的生活中都这样想着的，何等愚蠢，何等缺少对于构成人类生命，使生命增添美丽的一切悟性啊”，看到这几段简直震惊了我，枷锁！箍儿！让我冷汗，屠格涅夫的文字太深刻了！说不同等级的人之间的关系，“在他一个小官吏的儿子和这些彼得堡掌握军权的贵族们有什么共同的地方，他爱他们所恨的一切，他恨一切他们所爱的。他们的笑话是乏味的，他们的腔调是难受的，他们的动作姿态是虚伪的，在他们流畅的言辞中他觉得有一种可憎的可轻蔑的调子。但是他却在他们的面前低头羞怯，在这些东西这些敌人面前低头。呃多讨厌！我碍了他们，我在他们面前成为可笑的了。为什么我留在这里，走吧，立刻走吧。血涌上了利特维诺夫的两颊，他觉得强烈的酸苦，他紧闭的嘴唇好像是胶上了苦艾。”我面对我自身的环境，也想要走吧！但是不能，我是自愿戴上箍的！

  然后是爱情，利特维诺夫重逢伊莲娜，“男子们受伤至死也不示弱的。她不知道她自己身上潜藏着多少魅力，在跳舞会中所获得的效果使她有了这种自信，那么还肯和我这样无足轻重的穷学生一起吗？这一切都容易明白的。但是他记起了她温柔的话，她的微笑。记起了她那双永远也忘不了永远也看不到了的，落在他身上和他的眼光相遇的时候照亮了他，融化了他的眼睛，记起了一个飞速的虚怯火热的吻，于是突然呜咽了，痉挛地怒不可遏地涌着复仇之念地呜咽了。他翻脸向下，好像渴望把自己和他的周围撕成一片片似的以疯狂的快意窒闷自己，扼杀自己，把发热的面颊放进沙发的垫子中间，用牙齿咬着它。”伊莲娜进行了最深的欺骗，“真的我错待过你，但是我更错待我自己。和这些木偶人接触太久了之后碰到你，我身上一切美好的，年轻的，那些我还没有选定我的命运之前的日子，那十个年头背后铺展在熠耀的光明底下的一切都复活了。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能感受，他们没有一点头脑没有聪明，没有灵性，除了机智和狡狯以外什么都没有。音乐诗和绘画同样是和他们格格不入的。现在在你面前不是一个高贵的妇人，不是交际界的皇后，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动物，真值得怜悯的。我如同一个乞丐向你伸手，我求你布施。”于是表白伊莲娜迎接未婚妻塔尼亚，“他摆布自己好像摆布一个由他做主的别人。在他的全部的形貌上，动作上和他的颜面表情上，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另一个人了。他的自信消失了，他心头的平静消失了，他那对于自己的尊敬也消失了，他先前的心境也一丝不留。他不再惭愧了，他是怕，同时又生了一种铤而走险的顽强的胆量。利特维诺夫是被征服了，他的廉耻哪儿去了。他把他的正直端方的计划，缜密的井井有条的将来委弃在身后置诸不顾了。他知道他是脚朝上头向下地投到一个不能逼视的深渊里面去了。事情已经做了，只是怎样去面见他的裁判者，假使这裁判者，一位握着火焰之剑的天使来找他，这对于罪孽深重的心倒舒服些，而现在要他自己把短刀插入自己的胸口。”波图金说：我从来不曾听到过谁看到了一个将要溺毙的人而尚待自问他有没有权利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利说：让我平平安安地淹死吧。然后利特维诺夫解除婚约，“他渴求着一桩事，就是不要再在薄暗的半明半晦的境地中徘徊，只要走上一条路，不论什么路都好，像他那样实事求是的青年是不该被热情带走的，这把他们生活的意义都毁了，但是“自然”并不顾到逻辑，我们人类的逻辑，它有它自己的理论，这理论要等到我们在它的轮下被碾碎了的时候方会认识它，理解它……我处在什么地位？我是谁？一个局外人，一个旁观者，对自己的生命做旁观者，这是不可能的。偷偷摸摸地和别人分担生命中所不可缺少的没有了便不能生活的爱，这是自欺是死亡。”醒悟后，“替她分受一种厌倦于社交、病于社交却又不能在这社交圈子外生活的时髦贵妇人的病态的忧郁，做他们的家庭的朋友，直到有一天这反复的喜爱改变了，这平民恋人失却了他的刺激性了，于是就换上了胖将军或者菲尼珂夫先生，这是可能的，有趣味的，我也敢说有好处的。我不容许她这样无悲悯地拿我的生命开玩笑”，最后领悟：一切都是蒸汽，一切都是烟。“就是病人，在一起总比离开的好。”和未婚妻一起，圆满结局。

  摘录：他脸上的表情总是生气的样子，好像他自己不能原谅自己那副尊荣似的……魔鬼实际并不如画得那般丑怪。生命不能貌相。面前长着一棵树，这时候没有风，低枝丫的树叶怎样能和高枝丫的树叶接触呢？暴风雨来时，一切都改变了，这两片叶子接触了……起先你不知道怎样去爱，随后你不知道怎样生活了……一个没有一滴希望的人是不会有妒忌的……她是无法遏止的了，好像滚下山来的石块，一直要滚到底的。

• 嫁个有钱人——萨冈的《狂乱》和屠格涅夫的《烟》

  作者：导岛 发布时间：2011-11-24 12:36:58

  两部在时间上跨越一个世纪；在空间上跨越东西方的写作手法完全不同的作品，却有着惊人相似的故事情节：一位靠富人养活的上流社会美女爱上了并不富裕的青年男子。于是挣扎在爱情与物质享受之间，最终两位美女主人公都无法摆脱物质享受的诱惑，离开了爱人。

  屠格涅夫自然是充满对女主人公的批判与蔑视。而萨冈则同情不已。结局的安排似乎是女主人公明白自己真正爱的并非青年男子，而是原来包养她的富翁。于是回到纸醉金迷的物质世界就更为理所当然和圆满了。

  只要财富分配不均在人类世界存在一天，如此美梦——嫁个有钱人——就会延续一天。当然这不是外部的物质世界决定的，而是人类的本性——欲望决定的。

  美丽的女子难道不就应该穿上高档的时装，出入豪华轿车，住在奢侈的别墅里，由佣人们簇拥和伺候着吗？美丽的女子难道不就应该有特权什么事情都不做，而只是展现自己的美就足够了吗？更何况——两位女主人公还都是极其聪明的美丽女子——这一切就更理所应当了——怎么可以让她们干家务活、挤公交车……忍受贫穷呢？

  完全可以理解，因为美丽的东西大多都是脆弱的，好像花儿一般。

  但，毕竟毕竟，她们不是花儿——我们不是花儿，我们是人。

  用青春与美色去交换物质——这与卖淫有何区别？但更多更多的女孩不愿或不敢去触碰这一本质，因为肉体的享受和虚荣心的满足具有如此之大的诱惑力，尤其在与赤裸裸的贫穷相比之下。而赚钱，又是如此辛苦啊！

  为什么贫穷如此令人难以忍受？绝不仅仅因为苦，更因为尊严。贫穷的人是要被人看不起的；是被社会忽略不计的；是弱者——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不择手段收敛财富难道就更体面？更有尊严？显然不，只是可以有物质为其本质遮掩和修饰而已。

  人的生活应该更美好，应该更体面，应该更有尊严。可为何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还是有那么多人挣扎于这两条路之间呢？

  是否有第三条路？当然，无数记载史册的伟大而智慧的先人已经走过，我相信有更多无名人士也追寻着这条路度过自己的一生。但这条路更难走、对人的要求更高，所以走的人实在不算多——可难道，这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基础吗？

  屠格涅夫在《烟》的结尾感叹一切都只是“烟”。后记中写道这说明屠格涅夫正经历一场精神与创作的危机。然而，两部相隔一个世纪的、跨越东西方的作品却惊人的相似，这也许是对“烟”之论的有力证明。人性的进步也许永远都只是个人的：除了“我”之外，无法要求别人跟你一起进步。因此，人类的境况由于其本质的复杂多样性，将永远一再重复——其中，闪烁着个体突破的光辉！